14 累累血债
14 累累血债
汪鼎杰走到5位姑娘跟前，柔声说道：“王老伯很想念你们，我过会儿就带你们去见他。”
5位姑娘中的3位刚刚下楼拉过汪鼎杰和他的徒弟们，此时又是羞愧，又是激动。一个姑娘一个抹着眼泪，一边哽咽地问道：“王老伯和弟弟妹妹可还好？”
“姑娘，你放心吧。他们很好，我已经派人把他们接到了租界里，他们都念叨着你们呢。”
“那就好，那就好。”那姑娘突然跪倒在汪鼎杰跟前，“恩人，请受我们姐妹一拜。”
其他4个姑娘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汪鼎杰知道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不亲的规矩，想去扶她们起来，又有些缩手缩脚，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姑娘们，快起来吧，王老伯还在等着你们呢。”
“晓湖，你赶紧找几辆人力车，把姑娘们送到租界，然后找胡掌柜支个5000两的银票快马送来，还有几家窑子要去，恐怕我身上的银子不够。”汪鼎杰把陈晓湖拉到一旁，悄声说道。
“是！”
“季掌柜，范自坚的下场你都看到了，今后若是再敢强买民女逼良为娼，这就是你的榜样。”陈晓湖一行人走后，汪鼎杰转向万花楼季掌柜，冷笑着说道。
“是是是，汪帮主的教诲，小人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汪鼎杰领着朱跃峰等人，抬着范自坚出了门，直奔下一家窑子。
这次简单多了，众人进门后，把抬着范自坚的门板往地上一放，赶走里面的客人，把大门一关，挂上打烊的牌子，不让任何人出入。
掌柜见洋泾帮如此阵势，又有范自坚这个废人在跟前摆着，人证物证俱在，老老实实让从范自坚手里买来的姑娘赎了身。
汪鼎杰按照先例，没让他们折本，也断了他们将来买卖民女靠赎身发横财的念想。
一路下来，直到天色渐黑城门快关上的时候，汪鼎杰才带着徒弟们走遍了范自坚的小本子上的窑子，帮着十余个姑娘赎了身，带着她们一起回到了租界。
胡澄涵早就把王老伯和孩子们送到了孤儿院安置了下来。
等到汪鼎杰带着姑娘们回来，见到王老伯和孩子们后，大家又是一阵抱头痛哭，看得周围的人全都陪着掉眼泪。
胡澄涵把这些姑娘也安顿在孤儿院，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和那里的孤儿。
“鼎杰，这些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样，年龄合适的先到吴淞小学堂念书，等到了16岁，愿读书的继续读书，愿进工厂的就进工厂当学徒，愿习武的就跟着你习武。”
“呵呵，老胡，今天带来的很多娃娃，好多都想跟着我练武，说将来也要和我们一样除暴安良、惩恶扬善。”
“不错啊，这些孩子将来不论干啥，都是好苗子，而且对我们绝对忠心。”胡澄涵悄声说道
“对了，老胡，咱们是不是可以在小学堂加门武术课，我可以抽时间亲自去教那些娃娃。”
“好主意。不管将来干什么，都得有一副好身板，最起码能保护自己不受坏人欺负。”
“是啊，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做人得有些血性，从小就得培养他们的尚武精神。”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去和托马斯也说说，给洋文小学堂的孩子们也安排一门武术课，我尽量抽出一些时间来教孩子们习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汪鼎杰这边刚刚处理好太湖水匪、安清帮和丐帮的事情，岛国长崎那边又传来了坏消息。
大东亚公司生产的机制棉布成功地在岛国打开了市场，并在长崎开设了一家商行。
岛国幕府后期效仿大清国实施海禁政策，只允许大清国和东南亚以外的外国商船在长崎一地靠岸贸易。
与在大清国内把机制棉布当作奢侈品来卖不一样的是，胡澄涵在日本采取了低价倾销策略，以质优价廉的产品快速占领市场。
此外，胡澄涵为了加速机制棉布在岛国的流通，对岛国经销商采取了丰厚的销售激励政策。经销商卖得越多，就可以得到更多的销售返利。这使得岛国商人对大东亚机制棉布趋之若鹜，后果自然是对当地的手工棉纺织业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很多农民和家庭作坊生产出来的棉布渐渐失去了市场。
甚至连织工也愿意使用这种又耐磨又便宜的棉布，这就直接导致了很多棉布作坊的破产。
曾经在英国工业史上上演的一幕在岛国长崎上演了：一群愤怒的棉农在别有用心的棉布作坊主煽动下，冲到了大东亚商行长崎分行，把商行员工暴打一顿，又冲进仓库，将里面的棉布和其他商品一抢而空。
这些暴民还不解恨，他们冲到码头，爬上停靠在码头的大东亚商船，将船员也暴打一顿扔进海里，并搬空了船上的货物。
大东亚公司商船船员们等到愤怒的岛国人离开后，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大伙在周围海域找了很久才找到被岛国暴徒打晕后扔到海里溺死的老伙夫。
半个月后，当汪鼎杰在上海看到这些伤痕累累的弟兄，肺都快气炸了，狗日的泥轰小矮子，现在就敢欺负到他的头上来了，一怒之下就要带护卫队去长崎报仇。
“鼎杰，要冷静。”胡澄涵虽然也很愤怒，但是很清醒地意识到，以大东亚公司护卫队的实力，还不足以漂洋过海去岛国把事情搞大，毕竟岛国的武士可不是吃素的。
“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在岛国发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们可以暂时改变一下在泥轰的销售策略，适当提高棉布的售价，避免对岛国棉布手工业造成灾难性的冲击，也避免商行将来遭受更多的损失。同时也可以缓解一直以来困扰公司的跨国窜货行为。”
胡澄涵说的串货行为，就是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发现大东亚公司的机制棉布在岛国和大清这边存在巨大的差价。从岛国买下这些棉布再运到大清去卖，仍会获利颇丰。
“那就便宜了那些小日本？”
“当然不能，得想个既能打击日本人，又不至于引火烧身的办法。”
“朱老大，让朱老大去长崎，教训教训那些惹事的日本人。”
“朱老大对洋泾帮的忠诚度还有待考验，万一他们有人落到岛国人手里，把洋泾帮和公司供了出来，引起了幕府的注意和报复，那就得不偿失了。”
“嗯，有道理。”
“我们可以打造一支类似于公司护卫队的队伍，配备精良的武器，派到在泥轰西南部的五岛列岛活动。这支队伍的成员，可以从浙江、福建沿海一带，祖上和倭寇有血仇的地方招募。他们的首领，最好也是来自浙闽沿海。”
“跃峰！”汪鼎杰不假思索地喊出了第一批20个徒弟当中与陈晓湖、方功惠等人一起最早追随他的朱跃峰，“他是浙江台州人，有勇有谋，办事牢靠。”
明朝时，台州正是倭寇屡屡侵犯的地方，在那里烧杀抢掠，欠下了累累血债。
“好，就是他了。”
汪鼎杰当即派陈晓湖叫来了朱跃峰。
“跃峰啊，来来来，坐坐坐。”朱跃峰一进门，看见师父和胡掌柜端坐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直打鼓。
“师父，有何吩咐？”
“跃峰啊，公司弟兄在倭国被人打死、货物被抢的事情知道了吧？”
“知道啊，弟兄们都很气愤。师父何时领我们去倭国教训教训这些畜生？”朱跃峰义愤填膺地说道。自从灭了小雷山岛的水匪后，护卫队的小伙子们个个牛气冲天，听说要去倭国对付倭人，一个个早就迫不及待。
“嗯，是得给他们一个教训，否则倭国人会以为我们好欺负。”汪鼎杰冷静地说道，“跃峰，这次我想让你另外带些弟兄去办这件事情？”
“我？师父您不去？”朱跃峰没想到师父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了他的肩上。
“师父这次不能与你们同去。不但我去不了，晓湖他们也不能去。”
“这是为何？您若是不去，我们可就没了主心骨。”
“因为大东亚公司还要继续倭国幕府和地方大名做生意，还要赚他们的钱，我不宜出面把关系搞僵了。”汪鼎杰说道。
“跃峰明白了。”
“你们过去，不但要给倭人教训，还要让他们今后提到你们的名字就发抖。”
“和朱老大一样去当海盗？”朱跃峰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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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书前传----新上海滩之黑帮崛起
拙作《奋起吧，东亚病夫！》铺垫部分“前传——新上海滩之黑帮崛起”已发布完毕，本部分可读性也很强，对上海开埠后的那段蓬勃发展的历史有兴趣的读者可关注。
拙作尽可能忠实于历史，带领读者朋友一起进入那段屈辱的岁月，与三名主角一起，帮助被视为东亚病夫的国民挺起腰杆，奋起反抗列强的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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